关于2023年

终于开始写这一篇想写了很久的文章,也是自己个人网站的第一篇文章。某种程度上来说,决心建立一个个人网站是因为从挺早以前就寻思着可以写这么一篇文章,又或许是因为跃跃欲试了挺久想要建一个个人网站,才考虑可以写这么一篇文章,究其本质原因,大概在于2023年于我而言是意义非凡的一年,也是我工作的第10年。

一线VS N线

2023年,我的工作常驻地从待了10年的上海换到了江浙沪的一个小乡镇,开始了周末才回家的“双城记”生活。尽管在过往的工作经历中,也曾经历过长时间的出差模式,但或者不会连续出差太长时间,或者出差的目的地多属于一二线城市,或者住宿在品牌酒店,而不会像我现在这样,独自租住于小镇上的公寓之内,每周规律地往返于上海和工作地,过去一年共计16,857km的驾驶里程可以算作一个数字层面的标记。

这样的改变,一方面给了我充足的时间和机会去观察和感受一线城市和N线城市之间的不同,进而思考城市经济发展和人群生活方式这样的宏观话题,一方面也让我重新探索独居的生活,像一个大学生或刚毕业的白领一样探寻那些可以给生活提供便利的“租房神器”或原本这辈子都不可能体验的乡间食肆,并思考独居和有家人一起生活的利弊。

中国VS世界

在工作常驻地不再是上海的同时,2023年也开启了久违的出差生活。并非受疫情影响,我2019年中直到2022年末的这三年半仅到北京出差1次,2020年开始的3年则从未出过差,与2019年及之前的6年时间长期出差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根据航旅纵横上的统计,2023年我共计飞行31次,飞行里程94,812km,超越了99.6%的用户,我不仅因出差去到了之前未曾去过的中国省份黑龙江和内蒙古,也去到了越南、埃及和埃塞俄比亚这样如果不是因为工作关系很可能相当长时间内都不会去到的国度。

也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开始更多的关注地缘政治、政坛动向、汇率波动、中美关系、俄乌战争、巴以冲突,这些话题深刻的影响着我所在的行业和公司,在上一份工作中主要琢磨互联网获客成本和转化效率的我不会想到,2023年的我会需要考虑巴以冲突将怎么样影响红海的局势进而影响公司原材料和产品的运费价格,或者俄乌战争导致的粮食涨价将如何影响欧洲土地的机会成本进而影响公司所需原材料的价格的上涨。尽管我过去也是一个会对上述话题感兴趣的人,2023年以来中国的知识分子也越来越多地关注国内外政治局势可能带来的切实影响,但我不能假设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这份工作,我可以如此具体的感受和思考这些宏观因素对于企业实际经营的影响。

服务VS制造

这一次的工作改变,不止是工作地点的维度,我也从会计师事务所、券商和互联网公司这样以年轻人和高学历人群为主的知识密集型行业来到了传统人力密集型制造行业。尽管自己工作的完成仍主要倚赖于对于信息的收集处理和对专业知识的调用,但行业的不同所带来的变化仍然是剧烈的,这不仅包括工作中思考及处理的主要问题从会计审计、融资方案、互联网服务变成了产品的生产和销售,更包括传统制造业当中相对传统的组织架构、企业文化、待人接物等生活方式的全面转变。

而行业及工作地的转变带来的一个副产品或许是工作强度的下降,并因而有了较多的时间读书、观影和听播客,虽然不及原本预期的那样多,也已经较前几年大幅增长了。根据豆瓣的报告,我2023年共看过39部影视、读过52本图书、听过28张专辑;根据小宇宙的报告,我2023年共听过1,208个单集,收听时间超过678小时。希望在2024年的回顾当中,我可以在这个网站上发表足够多的文章。

员工VS高管

另一个变化,即我第一次担当了公司高管的职位。在上一份工作中,我名义上虽也是集团内分拆主体的财务总监,但其实该分拆主体的独立自主程度相当有限,而集团内也有财务总监和CFO可以汇报咨询,所以要面对的压力和承担的责任与现在直接对董事长/总经理是完全不同的。现在的我,需要站在公司股东、经营者和自身等多个视角来全面考虑公司的重大行为,并不止于提示可能的结果和风险,还需要提供不同场景下的解决方案及建议。

作为公司高管,除了对于公司战略或动作的思考和执行外,还有一项特殊的职责即与外部人士进行沟通交流。通常来说,公司内部只有极少数的人需要承担这样的职责,而抛开类似采购和销售这样的岗位不谈,其他高管需要对接和交流的外部人士通常也属于其所在公司的高管或特定机构的专业人士。我目前认为,这样的交流和沟通对参与人的要求相当之高,不仅要求其对于需要交流的话题做充足的准备,也需要其能够在短时间内应对各种意料之内或之外的问题,并给予恰如其分的回应或反应,或许我在这一年喝过的比之前所有年度加起来还要多的酒可以作为接待/交流活动的一个证明。

这不是一篇容易写就的文章,但是为了快一些将其发布,我不准备在现在对其进行反复修改。这里面或许涉及到了若干我想要进一步展开的话题,希望在未来我可以慢慢将它们写出来。

2024年1月29日